丑面

【轰出胜】门当户对论

＊二婚进行中的人民教师绿谷

＊进行式胜出过去式轰出

＊个人恶趣味

毕业典礼就是要哭。

 

拿着好不容易得到的毕业证，我嚎啕大哭。其他人也一样。我们抱在一起，眼泪鼻涕互相抹。嚎了半天，突然想起班主任老胜，这三年他可没少为我们操心。我睁着红肿的泪眼，四处寻找老胜那颗金光闪闪的榴莲头。

 

 

“老胜呢？”

 

“咦？没见他啊！”

 

“老胜会不会躲到厕所哭泣去啦？”

 

“怎么可能——他不是说今天要搞事情吗？”

 

“对啊……他说过我们考好了就当众裸奔。”

 

“那都是高一的事了。”

 

“他还说过我们考好了他就鼓起勇气去向绿谷表白呢！”

 

“这我不信。”

 

“我也不信。你看他三年这个怂样……”

 

“等等？那是老胜吗？”

 

 

久美突然大叫起来。她伸出手，指向教室外的走廊。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，看到了窗外一闪而过的老胜的榴莲头，向教室后门移动。我们再次嚎叫起来，呼啦啦全都挤到教室后门边，伸出脑袋，盯着老胜。

 

 

不得不说老胜今天特帅。大概是抹了发胶，他的发型棱角分明，金闪闪的更像——呸，更加耀眼夺目。他还穿了西装，打了领带，皮鞋擦的锃光瓦亮，左手拎着一束粉嫩粉嫩的满天星。人模狗样的。他脸上难得没有那种凶巴巴的表情，像一个少女，脸颊通红，瞪着眼睛，眼睛闪闪发光。我们沿着他前进的方向，齐刷刷的转头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。软软的卷毛，脸颊上有可爱的小雀斑，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眨巴着，嘴巴略惊讶的张着。

 

 

老胜像冲一样，快速来到我们的语文老师绿谷面前，站稳，把花束背到身后。他深呼吸，吸气，呼气，清清嗓子，放松因紧张而耸起的肩。

 

 

身旁的久美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。我回握，咽下一口吐沫。大家屏息凝神，注视着老胜和绿谷。

 

 

“废久！”

 

“……怎么啦小胜？”

 

“你喜欢满天星吗？！”

 

“啊？……喜欢啊。”

 

“你喜欢欧尔迈特吗？”

 

“喜欢啊。”

 

“你周末不喜欢出门是吧？”

 

“……是的。”

 

“比起拉面，你更喜欢猪扒饭是吧？”

 

“……嗯。”

 

“你的月薪是XXXX，对吧！”

 

“小胜怎么知道？还有，你要干嘛呀……”

 

“闭嘴！听我说完！你也是个老师，对吧！”

 

“对呀。”

 

“你家也住在东京！”

 

“没错。”

 

 

老胜再度深吸一口气，脸红的像老便秘患者。他伸出脖子，神情像平时被他检查背数学公式的我们一样。

 

 

“巧了！我也是———我也喜欢满天星，我也喜欢欧尔麦特，我也喜欢周末待在家里......还有，最重要的一点，我，是不是住在你家对面？”

 

“是啊。有时候开门，还能看到小胜你往我门口扔垃圾......”

 

“你有没有想到一个成语？”

 

“啊?......门当户对？”

 

 

老胜咳嗽了一声，呼啦一下，把身后那束满天星抽出来，举到绿谷面前。粉嫩的小花点亮了绿谷的眼睛。

 

 

“你不是一直哼唧什么谈恋爱要志趣相投、找对象要门当户对吗？”

 

老胜突然放低了自己的音量。他注视着有些惊慌的绿谷，极慢极慢、温柔的说话，嘴角露出一缕羞涩的笑容。

如果我还没毕业，我是绝对不敢想象老胜会露出这种散发着酸臭味的表情的。妈呀，换做我，要是有个男的能这么和我说话，我绝对会嫁给他。

 

“我喜欢你，废久。和我谈个对象吧。”

老胜叫爆豪胜己，专职班主任加数学老师，优秀教师榜和人气教师榜上常驻神七。

为什么叫他老胜呢？一是因为我们亲爱的语文老师绿谷出久叫他小胜，我们尝试也这么叫，他不开心，说我们不能这么叫他。我们就只能叫他老胜。二是因为他马上就三十而立了，可仍是单身，任我们在他面前单曲循环西野加奈的《27》，不为所动。老年黄金剩男，胜又与剩同音，就叫他老胜。

外班小姑娘羡慕我们，说我们整天能看着爆豪老师那张赏心悦目的脸，多养眼。我们仔细回忆，满眼都是老胜被我们气的青筋暴起的黑脸。虽然他鼻子是鼻子眼是眼，可这样恐怖的表情，一点都不帅。

外班的小伙子也羡慕我们班那几个男的，班里女生那么多，简直像开后宫。老师又年轻开放，在这种班里待在，一定很快乐。男生们把头摇的像拨浪鼓。开放？不存在，老胜自打教我们的第一天就明确指出，我们班没有民主，只有专政。他心情好我们有糖吃，他心情不好我们只能等着吔屎。年轻？变相等于体力好。男生只要一违纪，就会被迫享受老胜亲切的爱抚。

但我们真心喜欢老胜。他讲课水平很高，拖他的福，我们班数学成绩一直名列前茅。并且，他是真心为我们好，又当爹又当妈。什么雨天送学生回家、照料生病学生，这都见怪不怪了。他经常逼着我们吃水果、运动，找我们谈心，遇到集体活动，他比谁都上心，忙这忙那，还不忘给我们照相。我有一次去他办公室偷苹果吃，悄悄溜进去，看见老胜坐在办公桌前，举着我们班的全班合影，露出一个罕见的温柔傻笑。

并且，三年相处下来，我们早知道该怎么治老胜的暴脾气了。一头可怕的喷火龙，就这样慢慢被我们调戏成了炸毛猫。

“你们这群小兔崽子，又他娘死哪里去了？”

“我们去绿谷那里啦......老胜你别生气......”

“哈？怎么可能别生气！......你们聊什么了吗？”

“你看看你们的卷子！你们是猪吗?这么简单的题！”

“老胜......上节课，绿谷提到你了......”

“别转移话题！.....他说我什么了？”

绿谷出久。老胜工作以来的搭档，万年副班辅助加语文老师，我们的最爱，老胜的最爱。

没人会不爱绿谷。他实在太可爱了。脸圆圆眼圆圆，还有小雀斑，害起羞来像半熟的草莓。平时在走廊上碰到他，向他打招呼，他冲我们露牙笑，那笑容简直能治愈世界。绿谷声音也好听，一把清亮的少年音，给我们讲课、读课文，再枯燥的内容都像童话故事那样吸引人。一有时间，我们女生就喜欢往绿谷的办公室跑。他自己一个房间，我们能在那里尽情high，喝着茶吃着点心，聊聊艺能界的八卦新闻，谈谈自己喜欢的男生，不亦乐乎。

我们班的久美笑着问他，绿谷绿谷，你结婚了吗？

绿谷笑着回答，没有呀。

那你今年多大？

和小胜一样大.

真的？那我们只差十岁啊。等我长大，你娶我好不好？

绿谷笑的脸通红，拍拍久美的头：“你不是和2班那个小帅哥在一起了嘛！”

刚开始也只是觉得老胜和绿谷关系好。他们中午一起吃饭，晚上一起下班，为了占同一节自习争的面红耳赤。我经常看见他俩并排坐在操场的长椅上，谁也不说话。绿谷仰着头，看着天空。老胜侧着头，看着绿谷。当时只觉得这画面很美很美，尽量不去打扰他们。直到高一下学期的某节晚自习，我们一堆女生拿着薯片水果，打算去绿谷的小屋开茶话会。一推开门，我们惊的差点掉下巴。

屋里只开了一盏台灯，灯光暖黄。绿谷趴在桌子上，脸埋进胳膊，背一起一伏，睡得正香。老胜靠在桌子旁，看着绿谷，右手食指绕着绿谷的一缕头发。

我们就这样趴在门口看了很久，直到老胜发现我们。他红着脸把我们全赶了出去。

整天说我们不务正业，一会儿看上这个一会儿看上那个，动不动就喊着我失恋啦嚎啕大哭。他自己不也是这样。切。

事后，我独自溜去老胜办公室，顺起他桌子上的苹果就咬。老胜白了我一眼，接着低头批作业。

“几年了？”

“什么几年了。”

“从实招来。不然我就告诉绿谷你昨天晚上的兽性。”

“......高中开始。”

“妈呀。你这么长情的嘛？他知不知道啊？”

“我没说过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没什么为什么。”

“妈耶。老胜，我真看错你了。你长得这么刚，怎么在恋爱上面这么怂？”

老胜抬头看了我一眼，露出一个淡淡的笑。我想起了绿谷之前哄骗我喝下的那杯苦丁茶。

“就这么看着他，你不会不甘心啊？正好，他单身，你也单身。”

“废久......大概不想谈恋爱，”老胜放下手中的红笔，用食指和拇指捏眼角，“我先守着他吧。总之这么多年都过来了，我也习惯了。等他想开了，我再......”

“想开了？”

老胜站起身来，把刚批完的作业放到我面前。他没理我，自顾自的赶客：“把作业发下去，顺便叫柏木来我这里一趟。还有，你刚才啃的那个苹果，我没洗。”

“淦。”

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，也没什么大的波澜。我们升入高二，功课难度加大，不得不将更多时间匀给学习。

也曾问过老胜，要不要我们给他助攻。他把一沓新印出来的试卷扔给我，说，不可强求。先做卷子再说。

夏天的余热中弥漫着柠檬汽水的味道，知了苟延残喘的在树上嘶吼，天空一点点变高，渐渐凉爽的风将大朵大朵的积雨云吹向远方。我喜欢上了19班的一个男孩子，他笑起来像初夏柠檬黄的阳光。看着他，虽然身处初秋，我最爱的初夏却并未走远一般。

我给绿谷说了这件事。绿谷一边给我泡茶，一边问我为什么会喜欢上那个男生。袅袅茶香中，我仔细思索。

“嗯......他身材很挺拔，笑起来很阳光，什么运动都好，还是自来熟。总之，他有很多我没有的优点。”

绿谷感叹，这不是高中受欢迎男生的模板吗？我赞同。

我喝了一口茶，问绿谷，我要不要试着追他？绿谷笑笑，回答我，如果想的话，可以试试。总之你还年轻。

后来呢？我还是没勇气去追人家。我生性敏感又死要面子，只能假装着单身贵族的自由快乐，默默注视着那个男生。注视了三个月后，那个男生和级部里一个有名的碧池在一起了。我很难过，却仍是装着不在乎，直到有一天去倒垃圾，路过操场，看见那个男生和那个碧池坐在绿谷和老胜坐过的那个长椅上，深情拥抱。

我嗷的一声哭出来。跑到老胜办公室去，抱着纸巾盒哭诉。老胜默默的听着，待我冷静，问了我一句。

“哭完了就不喜欢了?”

我愣了。看着老胜闪烁的眼睛，我突然意识到了。

老胜也为绿谷这样痛苦过，还不止一次。

暗恋总是卑微的。他的一个笑容会使你高挂枝头，也能令你坠落谷底。你多么喜欢他，他永远不知道，任何情绪都只能自己品尝。

我这边失着恋，久美那边也不好过。她好不容易追到的那个男朋友留下一句“我们不是一路人”后，投入了外校的浓妆社会人的怀抱。我们俩自闭的不行，成天下了课就在班里唉声叹气。同学们实在看不下去，把我们往绿谷办公室赶。绿谷是我们的情感咨询师，只要向他倾诉一下，被他开导开导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

我们相互搀扶着，往绿谷的小屋走。推开门，屋里的气氛有些诡异。我们看到了坐在桌前的绿谷，他罕见的皱着眉头，抿着嘴。他身边站了一个男人，很高很挺拔，穿着笔挺的西装，红白色的直发垂在脑后。男人闻声回头，与我们对视。哇，一个好男人。那种禁欲系美男子。

“咦？久美和奈奈，你们来了？”

绿谷向我们露出求救的表情。

美男子似乎察觉到了绿谷并不想再与他交谈。他凝视着绿谷，绿谷看着我们，我们面面相觑。良久，他叹了口气，向门走去。走到门边，美男子又回过头来。

“绿谷，我们......没有余地了吗？”

他的声音很好听。沉稳，柔和，像绿谷喝的红茶。

“没有。对不起。轰君。”

我和久美暂时忘记了自己的痛苦。从角落拉过两把椅子，围着绿谷坐下来。绿谷疲惫的笑笑，打开电磁炉，准备烧水泡茶。

“刚才那是谁啊？哪里来的大老板吗？”

“好帅啊......真好。能和长成那样的谈场恋爱，我做梦都能笑醒。”

“那是谁？绿谷你的男朋友？”

绿谷向我们吐吐舌头。水烧开了，水壶嘴冒出股股白气。绿谷提起壶，烫烫茶杯，再把水倒到茶壶里，茶的香气顿时倾泻而出。他一边给我们倒茶，一边问：“你俩又咋啦？”

我告诉他，我们自闭了。等我们叙述完自己的悲惨经历后，绿谷笑了：“我一开始就知道，你俩都没戏的。”

久美掉下眼泪来，嘟囔着：“我真的很喜欢他哦......”

“别哭嘛，女孩子哭多了不好看的，”绿谷把纸巾递给她，“这世界上还有三十五亿男人在等着你呢，别太沮丧。”

久美哭的更厉害了，我也哽咽了，补充：“还有五千万人。但我们都只想要那一个。”

绿谷不紧不慢的抿了口茶，呼出一口气。他仰起头，看着天花板。

“刚才那个，是我前夫。”

“哦......前夫？”

我差点没被呛死。绿谷要是说前任还好，但竟然是前夫？他结过婚？他离婚了？

绿谷给我们讲了他和刚才那个美男子的事情。美男子叫轰焦冻，他的高中同学。两人从高中毕业开始谈恋爱，二十三岁结婚，二十五岁离婚。

他喜欢轰的理由很单纯，轰长得好看，学习也好，两个人都喜欢看书，经常一起在图书馆一泡就是一天。和轰谈恋爱很开心，他们志同道合，三观也相似，每一天都幸福满满。

几年后，轰向他求婚，他同意了，两人结婚。刚开始一起生活时也没什么，但渐渐的，他们开始争吵，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。矛盾一点点积累，磨损感情，等到遍体鳞伤时，绿谷才意识到，结婚与恋爱不同，光靠志趣是不够的。轰出身名门，现在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板，生活作息也好，对待事情的态度也好，他们都差的太多。

“外界一直觉得是我在倒贴轰君，和轰君一起回他父母家也被盐对应。我当时心里很不平衡。”

绿谷的表情有点落寞。他用食指摩挲着茶杯的边缘，头顶的灯像一轮圆圆的月亮。

“谈恋爱要志趣相投。不是一类人，很难走到一起。你们和你们喜欢的人，一看就不是一类人，所以失恋很正常。结婚的话，更多讲究门当户对。不然再深厚的感情，也会被多方面因素破坏掉。比如压力，比如不平等。就我个人而言，我并不是不再爱轰君了，但强行破镜重圆，对双方来说都是种折磨。所以，不如早分开，还能留给我更多的时间去忘记他。”

听着绿谷的声音，那个男生和那个碧池相互依偎的画面又浮现在我眼前。

绿谷告诉我，这正常。一段时间过去，你还会发现自己好像更喜欢他、更无法忘记他了。其实这不是喜欢，这是不甘心。不甘心为什么那个人选择了一个不如自己的人，不甘心为什么自己和那个人不是一类人。

“绿谷你也不甘心吗？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

“如果有和你门当户对的人出现，你就能忘记轰了吗？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

聊完天，从绿谷的小屋里出来，走廊上满是烟味。我和久美在转角处看见了老胜的榴莲头。他背对着我们，我们看不见他的脸，一缕白烟在他头上升起，一点点逸散。

接着，高三了。到了高三，我喜欢的那个男生依旧和那个碧池腻腻歪歪，久美的前男友还是每天往校外跑。可我们已经没时间去伤心了。学习，学习，拼命学，玩命学......为了去往更好的平台，为了美好的未来，为了门当户对的那个人。

有一次，我从桌面上密密麻麻的书山中抬起头来，向窗外看去，刚好和那个男生对视了。他刚打完篮球，额角还带着汗。

目光相撞的那一刻，我突然觉得心中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消失了。

我和他真的不是一类人。

我移开目光，接着埋头学习。

高三的日子真苦，学生苦，老师也苦。老胜上课永远顶着黑眼圈，绿谷经常上着课就往嘴里塞龙角散。一节自习，我去绿谷办公室问题，推开门，发现老胜也在。他俩头碰头趴在桌子上，睡得天昏地暗。

看着他们俩，我突然很想哭。悄悄关上门离开，我站在门外，狠狠拍打自己的脸颊。

我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努力。

高考倒计时日历越撕越薄，终于撕光了。老胜送我们去考场，一直送到考场外。他对我们说，别紧张，当作一场普通考试去发挥就行。

“老胜！我们考好了，有什么奖励吗？”

快进考场时，我回头冲老胜喊。

老胜愣了一下，思索一番。在他思索的这段时间，进考场的哨声响起。监考老师把我们往各自的考场里赶，我被人流带动着前进，一边走一边焦急的回头看老胜。老胜还在思索。

“哎呀，你倒是快说啊！不然我没法安心考试的————”

“那————你们考好了，我就去表白。”

老胜把手围成话筒状，冲我喊。考试那天太阳很好，暖融融的，阳光在老胜周围跳着舞，一片明媚。

于是就有了如上一幕啦。我们很争气，虽然没有超常发挥，但最起码都没滑铁卢。

绿谷的脸通红通红的。他睁大眼睛，快速转移着目光。看到挤作一团堆在门口的我们，他吓得移开目光。又看到了举到自己面前的满天星，又移开目光。爆豪似乎已经不再紧张了，他安静的注视着羞的不行的绿谷，一脸温柔。

“绿谷。绿谷。门当户对，门当户对啦。”

我们轻声朝绿谷喊。那个四字词语仿佛有魔力，令他浑身一激灵。绿谷低下头，吸气、呼气，就像刚才老胜做的那样。然后，他抬起头，与老胜对视。

久美用胳膊肘捅捅我，嘻嘻笑道：“你猜接下来会发生啥？我赌老胜成功脱单，抱得绿谷归。”

我冲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。这不废话嘛？都门当户对了，还能发生什么！

end

推荐bgm：《背中越しのチャンス》    亀と山p

偶尔也要虐虐轰宝。

愿某大龄单身老王早日迎来第二春。